《中国医生》的好,很多人没夸对,欧豪那场“生死”戏是点睛之笔

时间:2021-07-11 21:07:10阅读:1645

致命病毒,英雄城市武汉,金银潭医院,在死神手中抢人的医护工作者,以及一个个在命运边缘挣扎的普通人。

中国医生》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

宏大叙事、群像演绎、主旋律电影,从故事到主题,还有呈现方式,《中国医生》在未开拍之前,就困难重重。

影片上映之后,观众看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哭”,《中国医生》的情感充沛,加上无限贴近真实事件,制作者努力打造逼真场景,还原当时的环境和状况,让观众身临其境地重新体验那段恐怖时刻,影片带来的共情感自然强烈。

但个体的感知永远是有限的,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通过电视新闻、网络媒体图文等媒介来感知和感受疫情期间的分分秒秒,人情故事。

《中国医生》是可以“偷懒”的,如此多的真人真事,完整其庞杂的信息,给了剧组充分挑选故事和角色的可能性。

但《中国医生》没有把电影变成新闻,把艺术化表现妥协为生硬的事实记录。电影不排斥口号与主义,优秀的电影总能把喊口号变成灵魂呐喊,把主义的宣扬表现得隐蔽且具有感染力,实现主旋律电影的主题传播效果。

很多人夸赞《中国医生》,都说它足够真实,非常感人。但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到它真实以及感人的原因还是来自叙事手法的合理运用,在电影经典法则的框架下,将过往和真实进行影像化包装,赋予其电影感和艺术生命力,这才是《中国医生》的成功之处。

戏眼

电影延长了人的生命,让人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内,通过大银幕去感受他人的经历,感知平时无法体验的生命旅程。

疫情期间,武汉城里发生了太多值得铭记的故事。从医院到家里,从国家到个体,甚至是生与死之间。

从瞬间到永恒,从方寸到寰宇,每一个人物的生命故事都提供了百科全书般的可能性。电影大师的功力就是仅仅从中挑选出几个瞬间,却能向我们展示其整个人生,窥探整个社会。

《中国医生》的核心人物自然是那群奋斗在一线,与死神和病毒作斗争的医护工作者。但作为普通观众,我们更希望看到与这群医生“互动”的普通人。

医务工作者令我们敬畏,普通人让我们感动。影片情感的爆发点、艺术性处理的高光时刻,都放在了普通人身上,这是影片最成功的地方。

不少影迷被女孩张小枫(张子枫 饰)的出现感动的泪流满面,在医生手里接过双亲死亡通知书的一刻,所有人感到惋惜和无力。

虽然医生说可以打电话来寻得安慰,但女孩明白,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她注定孤独。

“叔叔,我只想知道,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的人,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振聋发聩,没有人可以解答,我们只能深深共情。

对于失去亲人的人来说,所有安慰都于事无补,陪伴是最好的治愈方式,失去的疼痛感和焦虑感会输出源源不断的情绪冲击力,观众自然很快就破防了。

不过,张子枫的这一段比较精简,影片因为出场人物众多,不少角色都按照张子枫角色的时间长度来安排,作为与医务工作者“互动”,形成戏剧性张力的二级支线。

在众多支线故事中,唯独欧豪饰演的外卖小哥金仔从影片开始到结尾,都有着完整的脉络,形成了人物弧光转折,真真切切地呈现了普通人与医务工作者,法国电影喜剧贼从误解到认同的整个过程。

所以说,影片艺术性的戏眼就在金仔那里。

金仔有一位待产的媳妇。疫情突袭,他的妻子被感染。孩子和大人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在原本时间就不充裕的情况下,影片给了这对夫妻“平行剪辑”的艺术处理方式,可见对人物的用心。

一边是妻子接受治疗,一边是金仔帮助他人,开始了疯狂送外卖。然后是妻子病危生产,上了ECMO;这边金仔也因为接触病患被确诊。

眼看妻子和孩子一天天康复,他却病症加重,插管上仪器。夫妻两人在阴阳相隔的边缘徘徊,医生努力抓住最后一点生机。

这时,影片出现了神来之笔。

金仔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出现了梦境幻觉。他终于康复了,和同事、医务工作者,他帮助过的人一一拥抱。大家齐心协力战胜了病毒。

最后,他拥抱了妻儿。一个浪漫的“庄周梦蝶”式的隐喻场景,一个灵魂对现实有着执念的强叙事。

这样异常克制,又力透纸背的艺术化处理再将就真实感的影片里可谓凤毛麟角,但却是重中之重,因为它凸显了影片作为电影的有机部分,让我们看到电影区别于其他媒介的独特魅力。

片尾,疫情过去,外卖小哥一家人在游玩时重遇照顾过他们的医护人员,一个鞠躬,一次感谢,胜过千言万语。

而医务人员为此感到高兴,露出压力之后的笑容,一切苦痛就此过去,一切努力真的值得。

医务工作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转变,普通人在这场疫情中的遭遇以及坚强,那种齐心协力、集体意志的胜利都在这一点得到了体现。

虚构与真实

因为影片的特殊性,艺术化的虚构部分必须谨小慎微,真实性需要得到保证,与艺术性相互平衡。

片名为《中国医生》,影片的主角自然为医护工作者。影片的剧本修改、演员的培训、美术置景的设计等方方面面的前期筹备都有医学顾问介入,保证了专业度。

那些非常考验真实感和专业度的“插管”,包括ECMO的使用都有专业人士执导。导演刘伟强还为此与医学顾问专家发生了争执。

刘伟强希望提供戏剧性冲突,拉升剧情张力,他希望有一场医院突然停电的戏。但对此,医学顾问认为过于”失真”,因为现代医院都有发电机,停电后会马上供电,这是基本常识,不能为了突出困难,制造慌乱,连最基本的常识都置之不顾。

一开始,刘伟强坚决不同意,最后在多方讨论下,成片选取了一个平衡的方案:停电之后维护和检测生命的仪器仍在运转,但停电造成了病人情绪上的波动和恐慌。片中给了不少特写镜头,表现了慌张情绪的加深。

另外,机器在低功率运转,又引发 了一个需要紧急处理的医疗事件,需要通过心包穿刺去救治一个病人,不能延误,必须马上执行。

此外,医院的突然停电给前来支援的医务工作者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医务工作者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冲突,给片尾大家关系的修复,相互之间的认同埋下了伏笔。

这就是,《中国医生》需要在艺术化加工与真实性之间不断打磨的困难之处。

顾问们对医疗原则的坚持,是对导演创作的一种掣肘。但同时,这些专业顾问参与了影片制作后,也逐渐明白导演是对的,电影创作和真实生活不是一回事,电影是需要夸张和戏剧冲突的。

这是电影,不是纪录片,更不是教学片。哪怕展现一个专业技术,也需要围绕角色来。比如那个难度很高的插管,影片不但多次提及,而且将这个技术通过多次展示完成了人物医生杨小羊(易烊千玺 饰)的角色成长。

疫情之后,《中国医生》不仅要体现医务人员的平凡与伟大,抓住这个机会,消除医患之间原有的一些误解和隔阂,同时看到人民的坚强,作为坚实后盾的国家。

感谢,《中国医生》做到了,它坚持艺术的决心,帮助影片本身变得更加可信,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