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佳
在中国电影史上,陶金与白杨合作出演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已成经典。其中陶金塑造的张忠良十分到位,经历了与原配的相亲相爱,抗战爆发到了重庆又与交际花王小姐成功牵手,抗战胜利后回到上海,他又移情别恋王小姐的表妹。变色龙式的演技,让陶金的演艺事业直达巅峰。
未成想,现实生活中的老实人陶金,也经历了婚外恋的激情,差点与原配离婚,好在儿子的眼泪令他迷途知返,终与妻子相守到白头……
01
陶金,原名陶秉钧,1916年出生在苏州。老爸陶伯年,曾在北洋政府教育部工作。在陶金4岁那年,全家由苏州搬至北京。北京丰富多彩的文化,令陶金迷恋,他从小就爱好京剧、昆曲。后来,陶金进入北平京华美专学习美术、书法,如此看来,这纯粹就是为了打造一江南才子,毕竟家里有矿,那年他17岁。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老爸与哥哥相继失业,家中对陶金的学业已无力支撑。他只好中断学习,想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很幸运,陶金得到了中国大学生物系绘图员的工作,在一年内完成60张图即可。哪知如此工作量,在陶金眼中太小儿科,一个月他就完成了。按理说,人才难得,大学应该加以珍惜。哪知,陶金却收到了一张通知书“你的工作完成得很好,自即日起,请勿庸来校上班。薪金三十元请查收。”02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陶金转身报考了山东戏剧培训班与杭州笕桥航空军官学校,均被录取。何去何从,这是个问题。最终,陶金听从内心的声音,他选择了戏剧。
哪知这一举措,令老爸愤怒伤心。戏子老虎猴,在有钱人眼中根本就提不上台面,可儿子却主动选择戏子为职业,这让老爸情何以堪?折衷之下,陶金成了他的艺名。那一年,他18岁。
陶金毕业后,开始随着“中国旅行剧团”巡回演出。从北京回到天津的那段日子里,陶金白天演话剧,晚上就去看晚场的京剧。而杨小楼,就是他的男神。
在陶金看来,杨小楼对角色的气质、性格,以及环境的把握都有自己的心得。尤其杨小楼塑造的项羽,动作幅度虽不大,但比声嘶力竭式的表演更具气势。由此及彼,由表及里,无形当中陶金也得到了更多的启迪。
1936年,陶金主演了他的首部影片《黄埔江边》。而且,就在这一年,他牵手章曼苹走进围城。说来也是缘分,在话剧《雷雨》中,两人一个演周萍,一个演四凤,情之所至,结为伉俪,两人育有女儿陶白莉,儿子陶令昌。四口之家,和和美美。
03
抗战爆发,陶金加入了上海救亡演出第四队,来到陪都重庆担任宣传抗日的话剧演员。
那时,重庆的话剧舞台一片繁荣。陶金作为中坚力量,主演了《自由魂》、《民族万岁》、《天国春秋》等多部话剧。他与妻子合作的话剧《新官上任》,曾轰动山城。舞台上的历练,令陶金的台词功夫突飞猛进。
当抗战胜利后,陶金带着家人回到上海,进入昆仑影业。1947年,陶金主演影片《八午里路云和月》、《一江春水向东流》,那也是他的巅峰之作。
在张瑞芳看来,陶金虽然是从话剧舞台走上银幕的,可表演没有丝毫拉腔拉调的话剧腔。的确,观察陶金的表演,自有一种动作收敛、含而不露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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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行眼中,陶金是这个圈子的另类人物,他生活简朴,不喜交际,有时,还会到旧货摊上买上一件西装。
1950年,陶金前往香港,并导演影片《诗礼传家》。这部片子的女主角,就是有着小咪姐之称的李丽华。而陶金,也在剧中担任男主。
令人惊奇的是,陶金的打扮越来越年轻,与李丽华均穿起牛仔系列的服装。毫无疑问,有情况。当时的李翰祥,是电影圈中的小弟,还没拿过导演的执导筒呢。在他眼中,“这两位出双入对,还真有点牛郎织女的意思”。有人背后调侃陶金,说他这下可淘到宝了。
说起李丽华,在上海电影圈是与周璇都敢叫板的大明星。毕竟,干爸是杜月笙杜先生,底气十足。到了香港,她与在大陆的原配离婚,处于独身状态。那时的她,与王丹凤、周璇、白光并称为沪港四大女星之一。
因戏生情,陶金与李丽华在工作中相处很甜蜜。而陶金与妻子曼苹,却在重庆时期就因琐事不断,情感危机早已拉响警报。面对原配与情人,陶金也很矛盾,走出旧围城,再入新围城,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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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2月,陶金离开香港返回香港时,他做出一个决定:回沪与妻子办理离婚手续,与李丽华重组家庭。
当陶金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时,章曼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说两人时有摩擦,但走到离婚的边缘,却不是一个好的抉择。自然而然,章曼苹坚定地拒绝了,就是不离婚。
一个决然要离,一个捍卫自己的婚姻,从此一次次的争吵,让女儿白莉与儿子令昌陷入了迷茫。一天深夜,当陶金看到睡在身边的儿子脸上还挂着泪珠,立马他的心就紧缩在一起。到底还因自己的自私与多情,让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终于,陶金及时回头,他明确了自己的选择。
一封万言长信,从上海邮到了李丽华手中。既然陶金决定放弃这段情,那就让它随风而逝吧。1957年,李丽华嫁给了导演严俊,也是周璇前夫严华的侄子。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一别两宽,相忘于江湖。
陶金迷途知返,重新将热情投入到自己的四口之家。尤其,当妻子被打成右派时,他不离不弃。在章曼苹身后,陶金永远就是她最安定的港湾。
电影《护士日记》中,饰演简素华的王丹凤以一曲《小燕子》,走进了电影生涯的新时代。而影片的导演正是陶金,本来这个女主角,他是留给自己的女儿陶白莉的,因王丹凤有心想演,他就毅然成全。在他的建议下,王丹凤以土法演唱《小燕子》,合理合情又入味,让王丹凤永生难忘。
1986年9月28日,陶金因肺癌离世,享年70岁。2005年,他入选中国电影百年百大影星之一。春水东流,而陶金不再……话剧电影李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