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58年,梁家辉出生在香港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名会计,母亲是电影院的接线员。他很小就被带到影院,母亲忙的时候,他就坐在放映机正下方的位置看电影。
姨妈在影院卖爆米花,每次见他都给他一大包,梁家辉就一边嚼爆米花一边看电影,年纪小小就看完了《罗马假日》《热情似火》和各样香港黑白武侠片。
从那时起,他心中就有了一个演员梦。
梁家辉成绩很好,还擅长体育。初中参加香港每年举办的雅美运动会,100米他跑了11秒,打破了香港100米赛跑记录。
70年代,李小龙名气大噪,梁家辉对他很痴迷。得知李小龙住九龙塘,梁家辉和一帮小伙伴爬过花园铁门去见李小龙。
结果没等翻墙成功,李小龙就出门了:“喂,你们几个来看我啊?要不要去跑步?”
几个小伙子一听,立马下来跟着李小龙去跑步,结果没跟到两个路口就跟不上,李小龙把他们甩开就跑远了。
上了高中,梁家辉报名了学校体育队练短跑,一度想以此养活自己。谁知教练劝他另谋出路,说他身材并不适合短跑。梁家辉无奈,一放暑假就去打工,当过搬运工,装卸工,还当过工匠领队,可总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上大学后,他学了平面设计。
1980年,梁家辉大学毕业,陪同学去考TVB的艺员培训班,同学落榜,梁家辉却被意外选中。同样是陪考被选中的,还有刘德华。
在TVB训练班练习的日子,梁家辉见到了25岁的周润发。那年周润发饰演了《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凭借英俊外貌和潇洒打戏红透香港,成了TVB一哥,被媒体称作“电视剧之王”。
周润发在片场演戏,梁家辉常能碰到他,他心里想:什么时候能跟“发哥”一块拍戏?不成想没几天就来了机会。
1980年,王晶编剧、王天林执导的电影《千王群英会》在训练班选角,梁家辉和刘德华被选中饰演“发哥”的左膀右臂。
听说是给周润发配戏,还有台词,梁家辉一下子非常兴奋。但一翻开剧本,他傻眼了。
电影里,周润发饰演的老千叫“阿龙”,他推开门进去,对左右两个马仔说:“你们两个下去看看。”两个马仔说:“是,龙哥!”全剧要说的就这有这三个字。
梁家辉和刘德华很沮丧,他们关上门研究剧本,商量怎么才能彰显演技。最后两人决定给自己加戏。梁家辉把手插进西装,做随时拔枪的样子,刘德华则叼了一根牙签。
图源:《千王群英会》
结果到了现场,两人刚把准备的动作露出来,导演就在喇叭里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是谁?你们两个干什么?……你叼牙签干吗?刚吃完饭啊?……你手这么伸着干吗?拿破仑啊?”还骂了不少脏字。
梁家辉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当众被羞辱脸上挂不住了,在现场委屈地想哭。
02
在TVB待了几个月,梁家辉没得到几个像样的角色,连跑龙套也不怎么有露脸的机会。9个月后TVB跟他签合约,一签签8年,梁家辉考虑以后会很难熬,拒绝了。
他说:“那时候学的都是些电视台的东西,感觉没什么前途。”
同期的刘德华留在了TVB,随后拍了《神雕侠侣》,跟梁朝伟、黄日华等组成了“无线五虎将”,前景不错。
离开TVB之后,梁家辉当过模特,拍过广告,还利用大学知识办了本叫《La Bouche》的少女时装杂志。
因为没钱请人,他一个人包揽了采访、摄像、撰稿、印刷全部工作,结果只出了一期就停了。
杂志停了,梁家辉却因此结识了合作过的封面女郎李殿馨,谈起了恋爱。而李殿馨的父亲,正是香港风月电影的开创者,导演李翰祥。
通过这层关系,梁家辉认识了李翰祥。
那天女友带他去见父亲,李翰祥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人不凡,身上有着香港演员少有的古典文人气质。加上梁家辉形体消瘦,神情忧郁,李翰祥当即决定让他出演《火烧圆明园》里的咸丰帝。
拍戏之前,李翰祥问他,有个去北京拍戏的机会你去不去?梁家辉一听是去北京,立马答应了,谁知到了北京先被拉去剃了个光头,后来才得知要演主角。
跟他搭档演慈禧的,是早就成名的刘晓庆。梁家辉见了这架势,心里有点胆怯。
在片场,梁家辉说粤语,刘晓庆一句听不懂,不停喊停机。可梁家辉是导演钦点的,后来没办法了,只能把梁家辉的台词也记了下来,演戏时让对方打手势,说完一句打一下。
一次中场休息,梁家辉无意瞥见了刘晓庆写满字的剧本,顿时对这个演员充满敬佩,他态度严肃起来,为这个角色做了大量功课,还养成了写人物小传的习惯。
图源:《垂帘听政》
1982年,梁家辉跟刘晓庆二次搭档,继续在李翰祥执导的《垂帘听政》里饰演咸丰帝。这时梁家辉已经会讲普通话了,进步之大让刘晓庆惊讶。他把咸丰帝那种儒雅和犹豫演得淋漓尽致,一举夺得了1984年的金像奖最佳男主。
当年他只有26岁,这一记录至今无人打破。
拍《垂帘听政》那会儿,故宫游客很少,梁家辉为了熟悉场景,跑遍了故宫里能去的每个角落,早上的故宫,晚上的故宫都见过。
有次他演戏入了迷,穿着一身龙袍站到太和殿外面城楼上,望着月光下的剪影黯然伤神。
他说:“我那时候就想,以前的皇帝,会不会在这个角落看自己的家。”
03
在北京拍戏,李翰祥一直把梁家辉带在身边。每天梁家辉都帮着李翰祥收片,看他剪片。
《垂帘听政》得奖之后,梁家辉接了部喜剧《鬼线人》,李翰祥听说后生气了,质问他为什么要演,梁家辉说:“我希望多出去闯闯,当演员演很多角色。”
李翰祥骂他没出息:“我捧出来的应该是明星,不是演员。”两人联系中断了一年,梁家辉和李殿馨也分了手。
很多年后梁家辉才反应过来:“他希望我发展下去应该更上一层楼,应该有一种格局,有范儿。”
70年代末起,外省商人开始参与香港电影投资,一定程度上掌握着香港电影“血脉”。
80年代,外省立下规矩,凡拍摄内地影片的演员,一律风沙。在此胁迫之下,梁朝伟、李连杰等演员都受过限制。
《垂帘听政》拿奖之后,外省不满梁家辉拍摄内地片子,决定风沙。彼时投资商们都看好他,为他争取机会,最终只需要写一封“悔过书”,保证以后不拍内陆片。
可梁家辉不干了,他不卑不亢:
“内地是中国人的地方,外省也是中国人的地方,两地没有区别,我一个中国人,去自己家地盘拍戏,为什么还要写悔过书?”
梁家辉惹怒了外省市场,就这样被封杀。没了外省市场,也没人敢用“影帝”梁家辉了。朋友劝他“认错”,但梁家辉很倔:
“我也不是非得当演员,还可以干点别的嘛!”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梁家辉一直无戏可拍。为维持生计,他跟朋友一起设计制作皮制品,到石澳去摆地摊。石澳人流量大,梁家辉奋力吆喝,可行人连看也不看一眼。后来手头逐渐紧张,梁家辉甚至想过要把奖杯拿出来卖掉。
一次一个顾客挑选了半天,抬头望了眼老板,说:“你长得跟那个拍戏的梁家辉好像啊。”梁家辉点点头:“我就是啊!”
多年后鲁豫采访他,问:“作为影帝出来当小摊贩会不会觉得情绪低落?”
梁家辉说:“那又怎样啊?我曾经是香港短跑纪录冠军,100米我当时跑的11秒,可那又能怎样呢?影帝去摆地摊就怎样吗?也不怎么样,谁让你没戏拍嘛,那你就改行嘛!”
没戏拍的日子持续了近一年,直到一天梁家辉收到一个电台制片人的电话,对方叫江嘉年,请他去录制节目。
梁家辉很感激,收拾一下就出发了,后来他才知道,江嘉年为他的遭遇抱不平,冒着被革职的风险给他打电话。
梁家辉对这个女人很感激,同时也心生爱慕,但对方已经有男友了,梁家辉只能常常到她工作的地方,闲谈一样聊几句话。
接下来一段时间,梁家辉和江嘉年联系频繁,江嘉年得知他文笔不错,为他联系了《文汇报》的一位编辑,在报上开了专栏。每篇写五六百字,稿费没有多少,但够勉强应对生活。
三个月后,梁家辉得知江嘉年跟男友分手了,他当即买了两张电影票,说:“我想约你看场电影,如果你想去,我七点半在电影院等你,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到了约会那天,江嘉年准时赴约,看完电影两人就在一起了。
约会之后,梁家辉发现一家高级咖啡店很便宜,常带江嘉年去喝咖啡,还推荐朋友们去。
结果朋友骂他骗子,说一点都不便宜,差点亏死。梁家辉脸上挂不住了,跑去找服务员对质,服务员告诉他:“是你女朋友交代过,凡是你来买单,一律五折结账,剩下的钱由他补上。”
梁家辉听完,一下子脸红了。打那以后,朋友们起哄叫他“梁五折”。
04
1984年,徐克在新艺城自办工作室,邀请梁家辉加入。李翰祥也觉得梁家辉不拍戏太可惜,把他推荐给爱国慈善家邵逸夫,出演邵氏动作片《水儿武士》。
1986年,李翰祥筹拍溥仪后半生的《火龙》,三度合作梁家辉,在戏里,他饰演末代皇帝溥仪,凭借此角获了金像奖影帝提名。
直到这时,梁家辉才看到了一丝曙光。
《火龙》上映后不久,导演贝托鲁奇给梁家辉发了邀请,请他饰演《末代皇帝》中的溥仪。当初因为版权争执,李翰祥和贝托鲁奇两人交恶,为了情义,梁家辉拒绝了这个角色。
后来《末代皇帝》狂揽9项奥斯卡,饰演溥仪的尊龙还入围了金球奖。
梁家辉演《火龙》的同年,周润发和张国荣合作《英雄本色》,刷新了香港和外省票房记录。这个关头,他记起了以前的“小弟”梁家辉。
最终在徐克、周润发等多方谈判之下,梁家辉在外省“解封”,他随之跟周润发联袂主演了《监狱风云》,又一口气拍了《春秋茶室》《人民英雄》等几部大片。
1987年,梁家辉决定在生日那天迎娶江嘉年。
那时他卡里只剩约8000港元,梁家辉花费800块买了个戒指,包了房间请双方妹妹担任证婚人,然后自己画了个结婚证就结婚了。剩下的7500块他定了一个蜜月房,连客人都没请。
他说,我想要一个正式的婚礼,但是我不愿摆酒席的钱由妈妈掏。江嘉年没有反对,无论梁家辉做任何事她都支持。
不久两人结婚消息走漏,《明报》刊文道:“梁家辉秘密结婚,娶了个人人喝彩的太太。”
婚后为了给太太一个幸福生活,他一年拍了13部戏,人送外号“梁十三”。
1990年,梁家辉搭档张曼玉拍摄《爱在他乡的季节》,斩获金马影帝。
拍这部戏时,梁家辉常带着妻子跟张曼玉三个人一起吃饭。张曼玉和江嘉年都在英国待过,有不少共同话题,三人玩得很开心。
有狗仔拍到三人照片,但是故意把江嘉年裁掉,制造绯闻。第二天的新闻头条全是两人,甚至还有“梁太太默认二人关系”的荒唐言论。
为此,梁家辉对张曼玉表示,为了避嫌,希望两人减少见面次数。
张曼玉哭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在乎绯闻,但看到梁家辉如此坚定,她答应了。这之后,两人除了工作,鲜有交集。
后来她在采访中说:
“我就是因为你是一个热爱家庭的男人,才对你另眼相看,请你一定要和嘉年幸福地生活下去。如果我们的友情让你很受困扰,那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见面。”
05
1991年,贝托鲁奇改编杜拉斯的小说《情人》,故事发生在越南,需要找一名亚裔男性,他再次想起了梁家辉,把他推荐给了自己好友。
90年代国际局势颇不平静,H社会在香港横行霸道,不少艺人被强迫演戏,话语权很小。
在越南拍《情人》,有天突然有人敲门,梁家辉打开门,站着的是两个军人。对方二话没说,一把梁家辉拉出来,铐上了手铐。同时还把江嘉年软禁。
梁家辉被人挟持到菲律宾,被迫拍戏。走之前,他通知片场需要紧急离开三天,眼见三天将过,梁家辉面临着赔偿巨额赔款。
江嘉年却很镇静,她让人带自己去见对方的老大,开口就是:“我既然来了,就不怕死,可我死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接下来,江嘉年对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情人》是个大制作,耽误了时间对谁都不好,让梁家辉杀青之后再给他们拍戏,双方都能赚钱。对方同意了。
梁家辉乘坐最近的一架飞机回港,一下飞机两腿就软了,他先是跑到电话亭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忍不住放声大哭。妈妈吓一跳,问你怎么了,没事吧。梁家辉赶忙调整语气:“没事没事,就是工作很辛苦。”
接着他给江嘉年打了个电话:“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放声大哭。”
图源:《情人》
1992年,《情人》公映,在香港掀起轩然大波。有观众评论说:“那时荧屏上只会看见一个西方男人压在东方女孩身上,没想到会看到一个东方男人压在西方女孩身上。”
在法国,影片打破了法国两年最高票房,对男主角的宣传是:“一个背部光滑,没有体毛的东方胴体。”
《情人》之后,梁家辉国际知名度大涨,不少剧本找他但都被拒绝了:
“如果我不能在中国成为有代表性的演员,我跑去西方干嘛?而且还要举家迁移。我不去,见都不见。”
回到香港,大量类似《情人》的剧本找上门来,梁家辉挑来挑去,选了个反高潮的喜剧《92黑玫瑰对黑玫瑰》,这部电影为他赢得第二座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梁家辉的喜剧天赋也被开发。
他还接连塑造了“段王爷”“狱警钟楚雄”等喜剧角色。
图源:《东成西就》
1993年,江嘉年早产生下双胞胎女儿。梁家辉在英国拍戏,得知消息后立马买票回国。
回到香港后遇到台风,从窗外望下去,十几架飞机在低空盘旋,就是不敢降落。盘旋在机场上空时,梁家辉在心中祈祷: “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和太太在一起!”
飞机两次企图下降不成,只能转到外省,三天后才回到家。看到保温箱里的女儿,梁家辉一下子哭了起来。
后来他对女儿特别怜爱,每天晚上睡觉前梁家辉都会给女儿按摩,一边按摩一边讲故事。
双胞胎女儿出生那两年,正是香港电影最黑暗那几年,梁家辉被H社会用枪顶着拍戏,扬言要绑架太太和女儿。
为了保护家人,梁家辉一年要拍十几部戏,最疯狂的时候三年拍了三十九部,完全没时间照顾家庭。女儿三岁了还对他很生疏。
有次梁家辉拍完戏回家,想要抱抱两个女儿,结果女儿害怕,躲在了保姆身后。后来梁家辉一想起那场景就想哭。
不久香港回归,社会风气整饬后焕然一新,梁家辉推掉一年的戏,专心在家接女儿上下学,带她们逛游乐场。
他说:“我不希望她们在‘公众人物爸爸’的影响下长大,我希望她们就是她们,她们的爸爸也只是一个平凡人。”
06
新世纪以来香港电影没落,梁家辉北上拍戏。
一般香港导演、演员来内地都会“水土不服”,但梁家辉拍起来得心应手。先后拍了《刮痧》《周渔的火车》《苹果》等多部片子,屡获最佳男主、男配奖项。
几十年来,梁家辉塑造了几十个不同角色,被称“千面影帝”。演艺圈有人里评价道:
“如果你给梁家辉一部水浒传的话,他自己就能给你演出这108将。”
周润发也形容:“别人演得了的戏我基本都能演,我能演的戏别人不一定能演。只有梁家辉,他能演的戏我未必能演。”
图源:《智取威虎山》
2012年,梁家辉拍摄徐克执导的《智取威虎山》,饰演大反派座山雕。妆容夸张,演技精湛,以至很多人都没认出来是梁家辉演的。
凭借这个角色,梁家辉斩获了北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配,领奖时他说:“就连我的朋友都看不出那是我。”
1984年,梁家辉刚凭借《垂帘听政》得奖那会儿,李翰祥想把他打造成明星。
梁家辉说:“导演,我不想当明星,我想当演员,我要演不同的角色。当完明星以后,我会有很多束缚,我不要这样拘束,我要演戏,演不同的人物,我要在路上走,大家最好不要叫出我的名字,不要认出我的样子,不要叫我梁家辉。”
之后几十年,梁家辉一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迈进。90年代有次梁家辉逛街,碰到行人喊他“段皇爷”,梁家辉高兴了,说: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已经正式踏入演员这个阶段了。”
梁家辉拍《智取威虎山》的同年,有狗仔队拍到江嘉年买菜。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随意,留着短发,身材严重走形,被媒体称作“体态臃肿,面容憔悴的大妈”。
一时间网友一片哗然,替梁家辉抱不平:“这也太不合适了,心疼梁家辉。”但梁家辉站出来说:“这世上最美的女人,都没有我老婆有魅力。”
“她的前半生,愿意陪我吃苦,还差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她的后半生,辞去了工作,把全部奉献给这个家。她读书多,有文化,但是愿意嫁给我,这样的女人不美,什么才美?”
记者采访梁家辉:“作为娱乐圈的绯闻绝缘体,你是怎么做到拒绝诱惑的?”
他笑着回答:“很简单啊,我觉得我老婆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家里的诱惑我都抵挡不过来了,哪里有精力去应付外面的?”
梁家辉常在网上秀恩爱,大方晒出自己和妻子、两个女儿的照片。回到家里,他给妻子做饭,烧菜,在她睡着后偷偷看她。他在文章里写:
“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呢?她是那种——即便我穷困潦倒,但也能够让我感觉很放松的女人。”
1997年,两人结婚十年,梁家辉带着江嘉年重新买了一枚戒指。他跟妻子约定每十年就要换一次钻戒,纪念一起走过的路。
2007年,梁家辉送给妻子一枚超大的钻戒,江嘉年说:“谁会买这么大的钻戒送老婆?那是用来取悦情人的。”
但梁家辉说:“对我来说,这样的钻石只有我太太才当得起。几十年后美丽依旧,还在不断升值。”
07
92年《情人》刚出来那会儿,梁家辉被评为“亚洲最性感的男人”,全世界都认识了这个俊眼修眉的中国男人。
接拍影片时,梁家辉为《情人》里太多的X爱镜头犹豫不决,江嘉年表态了:“你是个演员,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应该可以参与演出。”
得到妻子的支持,梁家辉放心接下了这个角色。
拍摄期间,梁家辉没带助手,妻子全程陪在身边。那时候两人还没生小孩,每个场景,每个吻戏、床戏她都在现场。有记者问:“这是怕惹麻烦吗?”梁家辉打断她说:“这是爱的体现。”
1987年两人结婚,梁家辉不想花妈妈的钱办酒席,他和江嘉年瞒着双方父母私下结了婚,连结婚证都是自己画的。但江嘉年很开心,觉得比民政局的还好看。
当天晚上,梁家辉问她:“嫁给我,你不觉得委屈吗?”
江嘉年说:“不觉得,我相信你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
影帝梁家辉老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