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第一禁片导演,出手又是年度最疯

时间:2022-07-10 03:00:06阅读:2500

有一位导演,以专拍大尺度禁片闻名。

他就是加斯帕·诺,影坛最离经叛道的人物之一。

2002年的《不可撤销》,用长镜头纪录了一场长达9分钟的强奸戏。

现场一片骚乱,观众大声咒骂着,甚至向银幕扔东西。

200多名观众中途离场,20名观众晕倒。

2015年,他又拍摄了一部极其露骨的情欲片《爱恋》。

片中大量床戏,宛如成人电影。

2018年的《高潮》。

更是用极致的混乱场面,描述一群磕嗨后的舞者群X。

最近,导演带着新作再次归来。

依旧是一次从形式到内容都很疯狂的挑战。

豆瓣8.1,荣登近期口碑榜。

鱼叔今天就来聊一聊——

旋涡

Vortex

电影的主角,是一对年迈的夫妻。

故事一开始,两人同处一框。

很快,画幅悄然改变。

一道裂缝,在两人的世界中缓缓落下,将两人的世界渐渐隔开。

从此,电影便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分屏方式,呈现两人生活的变化。

右边,妻子起床,缓慢地穿好衣服,来到厨房,打开锅炉煮咖啡。

左边,丈夫还在沉睡,呼吸声疲惫而沉重,不时因为咯痰而咳嗽。

妻子收拾了一圈,便出门倒垃圾。

可是,刚走到街上,她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兜兜转转,在不同的店铺里寻找着。

丈夫则坐在书桌前写作,直到中午才意识到妻子走丢,慌忙地出门寻找。

从药房到唱片店,挨家挨户询问,直到在超市找到了妻子的踪影。

他强压着怒火带走了妻子。

临走前,还为妻子买了一束花。

回到家,丈夫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质问妻子去了哪里。

得到的却只有含糊的哼哼。

原来,妻子犯病了。

这位曾经的精神病学者,如今患上了阿兹海默症。

时常意识模糊,记忆丢失,找不到回家的路。

即使在家里,也会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

丈夫计划着写一本书,难得写了几页。

可回房间测量一下血压的工夫,妻子就闯入书房,将草稿撕了个稀碎。

有时,还会带来生命危险。

妻子总会无缘无故地打开燃气灶。

如果不是丈夫及时察觉,两人很可能就已中毒身亡。

长期的担惊受怕、精神折磨,让丈夫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更让丈夫头疼的是,妻子已经认不出他了。

儿子是她唯一还记得的人。

当儿子来探望他们,她便拉着儿子,小声地议论自己的丈夫。

「这有个男人,走到哪都跟着我」

妻子偶尔也会短暂地恢复理智。

这时,她便会陷入自责,难过地落下眼泪。

丈夫所能做的,只有拉住妻子的手,不住安慰。

但,日复一日地照料,让丈夫心力交瘁。

而且,丈夫本身也身体衰老,疾病缠身,多年来饱受心脏病折磨。

儿子看在眼里,提议送他们去疗养院。

说那里的设备与环境都很优越,有护士、医生,还有心理辅导。

他们可以住双人房间,彼此还能相互照应。

丈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不愿意离开这间房子。

家里有上百本书、期刊、杂志,都无法带走。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承载了他们不愿扔掉的过去。

他说里面都是些精神不正常的人。

而他们夫妻俩都是有修养的知识分子。

可儿子却冷不丁地点醒了他。

「但,妈妈确实头脑糊涂了」

父子俩开始争吵。

儿子不满父亲的自负,父亲则抱怨儿子不常来探望他们。

儿子很委屈,他不得不忙于生计,照顾年幼的孩子。

争吵变得尖锐起来,音量也不受控制地高了起来。

母亲坐在他们中间,又惊又怕。

她听不懂丈夫和儿子在吵什么,只知道矛盾因自己而起。

她陷入了不知所措与自责,突然说了一句:

「是不是……我死了会好一些?」

尽管丈夫和儿子都在第一时间安慰她。

但她还是结结巴巴地请求:

「我想让你们,放弃我」

「假装一切正常」

加斯帕·诺一向是个喜欢打破常规的导演。

这种分屏的手法,在前作《永恒之光》中,已有尝试。

但,《旋涡》这回更是将这个手法用到了极致,几乎贯穿了全片始终。

这并非是一种玩弄噱头的炫技,而是与影片所想要表达的主题息息相关。

分屏,所分开的不只是画面,还有人物关系。

它所展现的,是一则老年婚姻的启示录。

自从画面分割开后,两位老人几乎再也没有同框过。

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是生活在两个时空。

生活上,他们共同面对着柴米油盐的琐碎。

精神上,他们却彼此独立,永远无法再紧密联结。

与妻子的头脑混乱不同,丈夫仍然保持清醒。

他还可以与朋友高谈阔论,讨论电影,从沟口健二谈到费里尼。

而妻子只能在一旁像孩童一样,摆弄着零碎的物件。

在数十载的朝夕相伴后,爱情已然褪去。

相濡以沫,并非出自激情,而是习惯。

而妻子的疾病,打破了这种平衡。

丈夫痛苦万分,跑出去解闷,与朋友相聚,与情人相见。

当妻子在柜子里翻找药物时,他正张开双臂拥抱自己的情人。

二人的动作近乎一致,目的也相同,都想要寻求拯救自己的东西。

但,这终是一场徒劳。

没有一种药能根治阿兹海默症,也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挽救衰老的人生。

没想到,最先离开对方的,是丈夫。

一个平凡的夜里,心脏病发作。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摔倒在地。

妻子仍在熟睡,没有察觉。

夫妻俩以相同的姿势侧躺着。

咫尺之遥,却已身处两个世界。

此时,分屏隔开的,是生与死。

抢救室的病床上,丈夫的呼吸声渐渐微弱。

画面褪色。

当生命凋零,人生的色彩也随之被抹平。

所有的悲伤,化为妻子的一声叹息。

其实,妻子尚未意识到丈夫的逝去。

她平静地问儿子,「他怎么样了」。

儿子蜷缩在她的腿上,她本能地轻抚着他的头发。

画面并没有因为丈夫的死而变为全屏。

妻子仍然处在画面一侧,狭窄、逼仄的画幅内。

这正是对老年丧偶的真实写照。

即使一方先行离世,他仍然占据着生命中另一半的位置。

妻子仍会在深夜突然醒来,面对着空旷与孤独。

跑出门去,呼唤爱人。

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四下寻找无果,她失落地走回房间。

打开了煤气,躺上床,用被子蒙住脸。

她以一种泰然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心跳停止,她被推进了焚尸炉。

铁门关上的瞬间,没有哭声,只剩下一片漆黑。

《旋涡》讲述的,并不是一段长相厮守的爱情童话。

它更像是一段真实的纪录片,直白而残忍地展示出,当生命走向尽头时的无力感。

而分屏,是一种情绪化且清晰的表达方式。

导演借此,拍出了两位老人共同的、纠缠着的孤独命运。

此外,分屏也是对阿兹海默症的病理的视觉呈现。

阿兹海默症会导致大脑的结构发生病变。

大脑的萎缩,致使左右半球的间隙逐渐变大。

病人对事物的感知往往会有一种不平衡的感觉。

而导演对分屏的妙用,正是直观地向我们展现了这种状态。

对于《旋涡》,不少加斯帕·诺的老粉其实是有点失望。

没有了《不可撤销》里溢出屏幕的荷尔蒙,让人心脏骤停的感官冲击。

也没有了《遁入虚无》里天马行空的运镜,飘忽不定的,宛如嗑嗨般的主观镜头。

但,鱼叔认为《旋涡》恰恰是加斯帕·诺「尺度」最大的一部电影。

因为这一次,他真正有了直面死亡的勇气。

在拍摄本片前,导演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2020年,他因为突发脑出血住进了医院。

这次经历,让这位叛逆的导演对生死的命题有了全新的思考。

不仅如此,加斯帕·诺的母亲和外婆都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

他曾目睹母亲照料外婆的艰难。

母亲患病后,他又亲自照顾,直至她离世。

关于爱与死亡,他都深有体会。

这份情感,被他投射进了电影中,诉说了子欲养亲不待的悲伤。

「我已经拍过令人发噱、惊愕或挑逗的电影。

这次,我想让观众跟我一起尽情流泪,体验生命即是电影。」

在《旋涡》中,夫妻俩的儿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由于染上毒瘾,生活拮据。

一面在社区做社工,一面还要抚养年幼的儿子。

难得回家看望父母,还要借两百块钱。

透过一左一右的镜头,我们更能感受到他的无奈。

左边,他的母亲正独自呆在家中,焦急地寻找亲人。

右边,他毫不知情,还得耐心地将儿子哄睡。

母亲自杀那晚,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药物,一粒一粒地倒进肮脏的马桶中。

儿子对此一无所知。

他偷偷拿出了海洛因,以一种堕落的方式逃避着现实的苦恼。

衰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老死还是嗑嗨,这是一个问题」

性与毒品,一直是加斯帕·诺电影的主题,在他的每个镜头里都张扬着放纵的气息。

但在《旋涡》中,导演仿佛想通了。

这些年,他经历了母亲的离世,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收敛起叛逆的刺激,将关怀聚焦在爱本身。

纵使一切终将归于虚无。

但,至少对于当下活着的我们,生命是厚重且值得珍惜的。

父母终有衰老离去的一天,我们亦是如此。

生命的凋零其实并不可怕,重要的是需要爱与陪伴。

因为认知能力的下降,阿兹海默症患者常常记忆混乱,独自外出时很容易走失。

我们总能看到新闻,患者家属为此绞尽脑汁,在老人的衣服上绣上联系电话,或是直接纹在手臂上。

照料他们需要家人付出极大的耐心,过程中难免生出怨言。

但至少,不会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旋涡》中有一处精妙的对比。

一边是渐渐丧失语言功能的老人,另一边是还未掌握语言功能的孙子。

这是短暂人生的两个极端。

两位老人离世后,孩子终于开口说话。

在殡仪馆,他以孩童的视角询问爸爸。

「爷爷和奶奶有新家了吗?」

孩子象征着希望,象征着我们对美好的期许。

就像影片结尾的葬礼上,PPT播放着两位老人孩童时的照片。

生命周而复始,我们总是得到又失去。

这是我们绕不过的旋涡,像一个无解题。

但,其实并非无能为力。

不妨多留一些爱给身边人,给父母。

平和地接受他们的衰老,带给我们爱的力量。

也能收获,面对死亡的勇气。

欧美明星阿尔茨海默病加斯帕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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