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在晚年的时候,由于病重不方便到处走动,但他又惦记着家乡的戏,因此有关部门便组织演员们重新排演,电视台专门录好之后,送到北京让毛主席观看。
当时33岁的左大玢在湘剧《追鱼记》中扮演观音,录制节目的导演杨洁对她印象深刻,曾经亲口对她说,如果自己将来拍观音的戏,一定找她来演。
左大玢本以为杨洁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6年之后,左大玢真的接到了杨洁的邀约,而这一次杨洁的身份,是电视剧《西游记》的总导演。
当左大玢匆匆赶到北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试妆时,化妆师一见到她就惊讶地连声说:“像!太像观世音菩萨了,根本就不用试妆!”
就这样,左大玢连妆都没试就进入了拍摄,但拍片时却遇到了一个小“问题”。由于左大玢之前一直在舞台上,演起戏来眼睛活溜溜地转,杨洁不由地感叹了一声:“你的眼睛太活了!”
图丨左大玢饰演的观音菩萨
多年的舞台经验,让左大玢立刻意识到,演电视剧和在舞台上演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虽然同样是表演,但不能露出表演的痕迹。
因此左大玢开始学着控制自己的眼神,就仿佛在随着剧中人物转动一样,更加地灵动。
为了能够将观世音菩萨这个角色演活,左大玢在拍摄过程中,经常跑到当地寺庙中,仔细观察庙里观音的塑像,模仿观世音菩萨的手势。观察的多了,左大玢渐渐找到了感觉,再加上多年得表演经验,让左大玢将观世音菩萨这个角色演绎得圣洁高贵。
《西游记》中观音菩萨的种种神态动作,包括拇指与中指掐紧,其余三指竖立,都是左大玢反复揣摩观音塑像学来的。
由于左大玢饰演的观音菩萨惟妙惟肖,剧组中开始传起了“观音显圣”玩笑话。有一次剧组在成都拍戏,导演正为天气连日阴沉急得无可奈何,见到左大玢后开玩笑地说:
“观音菩萨,发发慈悲做做好事,给个好天气吧。”
“阿弥陀佛。”左大玢也煞有介事地合掌回应。没过一会儿,果然云开雾散,阳光明媚。
图丨《西游记》剧照
跟随剧组拍戏的过程中,最令左大玢难忘的,是他们在昆明拍戏时,一位农民抱着儿子,走了几十里的山路赶到拍摄地,见到左大玢后“扑通”就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要观音菩萨保佑自己的儿子。
当时左大玢还没有卸妆,着急忙慌地将农民扶起来,说自己是共产党员,可不是观音菩萨,自己只是一个演员。
但这位农民坚持说左大玢把观音演活了,还硬说左大玢是观世音菩萨的转世。
《西游记》拍摄完成之后,一经播出立刻在全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左大玢认为这部电视剧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剧组没有任何旧剧团的习气,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一个演员存在耍大牌的现象。大家都认为只有把戏演好,才是对自己在剧组最大的慰藉。
左大玢在拍完《西游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跳脱出观音菩萨的角色,从不信佛的她也开始频繁出入寺庙虔诚朝拜,甚至还专门从鼓浪屿请了一尊观音菩萨回家供着。
图丨左大玢与杨洁导演在一起
在《西游记》拍完10年后,《西游记》续集开始策划拍摄。导演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左大玢,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左大玢的身形或许已经变了,但导演一见到她就惊呼起来:
“10年了,你的样子一点儿也没变!是不是真的得到观世音菩萨长生不老的妙药护体了……”
最后,左大玢再次饰演了《西游记》续集中的观世音菩萨一角。有趣的是,在《西游记》续集播出之后,左大玢这位“观音菩萨”仿佛人间蒸发,整整从舞台上消失了20多年……
在左大玢“消失”的这20多年中,不免引起喜欢她的观众各种猜测,甚至传出了左大玢出家当尼姑的传闻。对此左大玢往往付之一笑,自己不过是受邀到寺庙里谈经论佛,出入寺庙频繁了一些,没想到引起了香客们的无端猜测。
其实从2003年开始,左大玢就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到了培养湘剧人才上面。她在湖南湘剧院开办的湘剧班上担任老师,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青年学生。
就像当年自己的老师教育她一样,左大玢坚信严师出高徒,她首先以身作则,吃住在学校,每天早上6点起床,没有一天因为天气不好而晚起过,只有周末才回家里休息。
那个时候戏院不景气,办学经费比较紧张,当湘剧老师不但累,而且挣不到什么钱,一些有经验的老演员干脆转行去拍电视剧。对此左大玢十分忧虑,不培养青年学生,湘剧的将来就会断送到自己这一代人手中。
图丨晚年左大玢教授湘剧
自从2005年退休之后,左大玢一心扑到了教学事业上,每个星期坚持上课70多节,每天亲自排练示范10多个小时。儿女们为此有些抱怨,家里的生活条件好了,母亲却为了湘剧艺术越来越忙,一家人同住一个城市,却只能每周相聚一次。
“消失”的这么多年中,左大玢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戏剧专业学生,每当收到学生们报喜的来信来电,左大玢的脸上总会泛起那慈祥的笑容,真的酷似观世音菩萨显身。
2012年,左大玢与《西游记》剧组再度相聚在镜头前,节目的最后,左大玢说了一个自己多年来的心愿:
“希望电影版《西游记》能尽快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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